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選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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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謹暄帶著魏慎遠去尋爹娘。

他們受邀而來,本就只留一兩日。

趁著今日氣候升溫了,也不怎麽冷了,便在午時收拾準備起來。

到了傍晚時分,大抵都能回到府裏去。

一路上魏謹暄倒是還沒有開口,魏慎遠忽然開口問他:“哥哥,昨日的事你怎麽會突然想起要告訴昭禾姐姐?”

“因為不想讓她擔心。”魏謹暄回他,“你昭禾姐姐一直不明白你為何要摘梅花的真相,她也不知你是被別人欺負捉弄了才那樣做,我們告訴她,她就不會再多想也不會再多擔憂了。”又轉頭問他,“你還記得昨日你昭禾姐姐說得話嗎?”

魏慎遠想了想,說:“我記得,昭禾姐姐讓我以後有什麽事都記得要提前告訴家人。”

魏謹暄揉了揉魏慎遠的腦袋,說:“是啊,昭禾姐姐真的很關心你,既然事情的真相我知道了,那便也同她說一聲,免得你昭禾姐姐她還在擔心多想。”

“哦。”魏慎遠說,“我明白了。”

可走著走著,魏慎遠又撓撓頭問他:“可是我們為什麽不告訴爹娘呢?”

魏謹暄告訴他:“因為不想讓爹娘擔心。”他繼續說,“此次的事情,從開始到現在,爹娘都不知道,而且我們已經處理好了,若是貿然告訴爹娘,反倒是容易讓他們擔心。”

魏慎遠想了想,覺得的確如此。

兩人逐漸往魏尚書魏淩與夫人陶紜身邊走去。

馬車已經備好,梅苑入口處站著好幾位大人。

褚國公與夫人溫愉笑著送好友。

並說著等回了府後,再尋時日聚聚。

馬車們一輛一輛的駛出梅苑,往山下而去。

魏謹暄也坐上了馬車。

他掀開車簾一角,望著馬車外那面,望見褚家人都站在那裏送著他們。

那麽多人中,他的視線只望向褚昭禾。

他沖她微微一笑,又舉起手揮了揮。

雖未說一個字,但他感覺褚昭禾定是知道,他在向她揮手作別。

褚昭禾回了他一個笑。

他微微頷首,再揮了揮手。

馬車漸行漸遠。

魏謹暄忽然想起昨日,他幫助魏慎遠擺脫困境後。

當他們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。

他擡頭的那一瞬,正對上褚昭禾的視線。

魏謹暄瞧見褚昭禾的眸光裏,有著一絲擔心。

當時的他還不明白,她為何會擔心自己。

如今忽然想通了。

原來,那個時候褚昭禾她是已經望見他們幾人的事情了,才會擔心他。

魏謹暄有些感慨。

貌似這一趟穿越之旅,也不賴。

下山回府的路上,他又想起今早,他與系統的那些對話,以及,他的那個選擇。

*

清晨一早,魏謹暄醒來。

魏夫人陶紜和魏慎遠也都起來了,他也便起來了。

回想起昨夜一直無法入睡,閃過的那些模糊的場景。

又想起昨日宴席上的褚昭禾,她就坐在那裏,明明是笑著的,卻總感覺裏面夾雜著一絲憂傷。

他更是不明白,昨夜那樣冷,褚昭禾她坐在亭下望著遠處的月,是在想什麽呢?

他有太多太多疑問了。

而系統給他的選項中,只能擇其一。

他思慮良久後,喚出了系統。

系統:【所以,宿主,您的選擇是哪一項?】

魏謹暄已經想好,他望著梅苑,瞧見太陽的光一點點泛起溫熱,說:“我選第一項,系統,告訴我一件我還不知道的事吧!”

系統:【宿主,您確定為第一項嗎?】

“我確定,不會再變。”魏謹暄認真道。

系統:【那我便告訴您一件您還不知道的事情吧。】

魏謹暄準備聽。

系統:【昨日宿主您在梅苑屋後,幫助魏慎遠擺脫困境一事,被人看到了。】

魏謹暄眼眸忽然放大,有些震驚。

他昨日確信了沒有人的,怎麽會有人看到?

他在等系統告訴他,究竟是誰看到了。

系統說出了那個名字:【看到的人便是褚家三小姐褚昭禾。】

魏謹暄驚得一時反應不過來。

什麽?

褚昭禾看到了?

她怎麽會出現在那裏?

“系統,她……她怎麽會出現在那裏?”魏謹暄急忙問著,語序有些亂了,“我昨日怎麽沒發現?她看到了,怎麽辦?怎麽辦?”

魏謹暄不停地重覆著:怎麽辦?她看到了會不會多想,會不會誤會?

那之後,他的攻略之路又要如何完成?

褚昭禾會不會因此事而疏遠他?

會不會瞧著他的行為和話語覺得奇怪,會不會看出來些什麽?

魏謹暄真的很擔心害怕。

他知道自己並不是歷史中真正的‘魏謹暄’,只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人。

他這麽久以來,學著去模仿,當一位溫潤如玉的公子。

可假的就是假的,他怕別人看出來。

如今褚昭禾竟是直接瞧見了真正的他。

那個有脾氣,話也多,那個在現代社會長大的他。

魏謹暄更是怕了。

“系統,你怎麽不早告訴我這件事?”魏謹暄撓了撓頭道,“若是早知道了,或許還有機會向昭禾姑娘解釋一下,可現在哪還來得及啊?”他慌亂踱著步子,“今日午時我們就要離開梅苑這裏了,還不知下次再見面是哪一日?她要是因此事誤會或者看出來我和原來的‘魏謹暄’不一樣了可怎麽辦?”

……

系統靜悄悄的沒有再說話。

魏謹暄倒是原地踱步,焦慮不已。

一個人自言自語,嘀咕很久。

許久後,系統終於再次發出聲音。

系統:【宿主,您能先停下來一會嗎?】

系統:【您又問了心願系統許多問題,但您的那些問題,心願系統暫時無法回答。】

系統:【心願系統只負責,告訴宿主您一件您不知道的事情。】

系統:【這也是宿主您,在兩個選項中選的第一項。】

得,系統也被他帶的話多了起來。

魏謹暄也感覺到自己的話確實有些多。

可奈何他真的控制不住。

不知怎的,從小到大,他都話超級多。

只有在專心畫漫畫時,話才能少那麽一點,可也僅此是少說一些話。

他好像,無時無刻不想說話。

這讓他去扮演溫潤如玉的公子,還是話不多的公子,著實是有些費勁。

聽完系統的話後,魏謹暄有些不好意思。

想了想也是,畢竟自己從兩個選項中選了第一個。

那便只是聽系統,講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情就完了。

怎麽還能問系統為什麽不早些告訴他。

若是仔細想來,也該感謝系統告訴了他這件事。

否則他今日便要同家人一道,離開這梅苑回到府裏去了,下次還不知什麽時候能再有機會見到。

那樣就更加沒有機會去處理這件事了。

魏謹暄忽而認真道:“系統,我想了想,既然這件事已經發生了,我得去見她,將這件事說與她知道,我不想她多想,也不想她因此誤會,畢竟,”魏謹暄話語一頓,“她和歷史中的‘魏謹暄’沒有一個好結局,他們太苦了,我不想因為我一時的疏忽,讓這一對有情人再次錯過。”他又吸了口氣,再呼出,喉間滾了滾,“我終究是會走的,待時機成熟,系統你帶我完成所有任務攢夠所有積分後,我便會被你送回現代去,到那時,他們兩人就能再續前緣了。”

既如此,那便更不能讓褚昭禾誤會,也不能因此事而讓兩人漸漸疏遠。

系統:【宿主,您想做什麽便去做,心願系統這邊都是會支持您的。】

魏謹暄頷首,確定好了。

他要在離開梅苑前,去褚昭禾那裏,將此事說與她。

於是,他去尋了魏慎遠。

兩人才一道去見褚昭禾,將此事告訴了她,也只告訴了她。

*

他們回府的路途有些遠,從梅苑下了山而走。

走著走著,只聽“籲——”一聲。

馬車忽然停下了。

魏尚書魏淩問著馬車前面的下人,發生何事了?

下人答:“回老爺,前面有一馬車似是壞了,擋在路中間,我們的馬車無法穿過。”

魏淩掀開馬車前方的簾子,望向前方。

果真有一輛馬車壞了,攔在那裏。

正好與他們的馬車是想對著行駛的。

下山的路本就窄,兩輛馬車若是想同時錯開往兩個方向而去,需得極其小心,慢慢錯開。

因此,一般都是會有一輛馬車先行退開一邊。

可如今眼前的那輛馬車,卻是斜著停在路中間。

魏謹暄也掀開車簾望著。

“你們可需要幫忙?”魏謹暄望見中間停的那輛馬車後,有兩位姑娘在那裏,還有一位男子似是車夫。

一位稍長一些的姑娘在想辦法,與那車夫一起推著馬車,而另一位瞧起來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立在一旁。

馬車陷在泥坑裏,正出不來著。

旁邊那小姑娘,見稍長些的姑娘在費力推馬車,也想上前幫忙。

可那稍長些的姑娘卻笑著說:“沒事,阿姐很快就弄好了,泱泱,你先在一旁等著。”

魏謹暄見此情況,便問她們需不需要幫忙。

誰料,他剛問完,那馬車就被推了出來。

那位稍長些的姑娘,拍了拍手上和襖裙上沾著的塵土。

口中道著:“不用了,馬車已經弄出來了。”她笑著說,“不過還是道一聲謝。”

魏謹暄擺擺手道:“也沒幫上什麽忙。”

馬車弄好以後,魏謹暄依舊掀著簾子,往外瞧著。

那位稍長些的姑娘,帶著那位小姑娘也一同上了馬車。

小姑娘笑得很歡。

這時,魏謹暄瞧見,隨著兩位姑娘一起上馬車的還有一位男子。

瞧著與他年紀相仿。

車夫坐在前方,揮動著手中的鞭繩。

馬車裏坐著三人。

見對方的馬車已經過去,魏家的馬車也動了起來。

兩輛馬車各自朝著相反方向走去。

馬車上,不知過了多久。

魏夫人陶紜忽然道:“我怎麽瞧著,那兩位姑娘似是在哪裏見過一般?”

魏謹暄也有些好奇。

他細想了想,說:“我聽那小姑娘旁邊那位姑娘,好像喚過她一聲‘泱泱’?”又猜測著,“我記得皇帝的幾位公主中,好像有位小公主,名字恰巧有個‘泱’字,那位小姑娘該不會就是陛下的小公主梁文泱吧。”他一頓,繼而又說,“若如此,旁邊那位姑娘該是文瑛公主了。”

魏謹暄還在回想著。

又想起除開車夫外,那兩位姑娘身邊的那位男子,為何瞧著總有一種熟悉感。

就在那男子望向他時,他竟會有恐慌害怕之感。

“謹暄,慎言。”魏尚書魏淩止住他的話,嚴肅道,“若是皇室之人,我們切莫多言,若不是,我們亂加揣測她們的身份,亦是不對。”

魏謹暄道:“是,爹您說的有道理。”

無人註意,此時旁邊的魏慎遠。

他還在回想著方才見到的,那位被喚作‘泱泱’的小姑娘。

實在是他見過的最可愛,聲音最好聽,笑得最好看的姑娘了。

魏慎遠在心裏,默默記下了那個名字——泱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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